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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卫斌:电力与宏观经济形势

 

    能源政策研究主要是为了能够通过一定的制度安排或者政策来提高能源系统的运行效率。要研究能源政策,我在研究过程当中就发现,要提高能源系统的运行效率,首先要知道,能源系统是怎么运行的,所以在研究过程中我专门分出一块儿精力研究能源系统的运行情况。

电力消费与经济增长的关系

    电力消费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下图可以看见,1979年到2010年电力消费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首先是同周期的,经济增长要靠电力来驱动。
    我们还发现一个问题,在80年代的时候,经济增长的波动幅度应该是比较大的,但是进入90年代以后,电力需求增速的波动大于经济增速的波动。电力消费和经济增长的高峰点不一样,但是谷底基本都是出现在同一年,但是他们中间又不一致。

    第一次引起争论的是1998年,GDP增长是保8,7.8%,电力消费增长只增长了2.8%,出现第一个低谷,当时也引起了国际社会的争端,认为增长率不可能有这么高,当时是通过判断能源,能源当时是负增长的,判断飞机的客流量,中国经济增长不会超过2.2%,这是他当时提的一个观点。第二次引起争论是2008年,从10月份开始到2009年的5月份。

    这两者的背离是由什么因素影响的呢?如果我们假设数据是准确的,可以做一个简单的分解,我们知道单位产值用电量是由各个细分行业单位产值用电量加权平均出来的,细分行业单位产值用电量的变化,这个叫电耗强度的变化,我们叫强度效应。第二个是产业结构发生变化,当时在2008年,2009年很多人提出质疑中国数据的时候,大部分人是从产业结构的变化来解释,因为我们的产业结构发生了变化,第二产业增长的比较慢,第三产业增长的比较快。

    我们对它进行分解,到底是什么因素影响?我们发现这两个,强度效应和结构效应都是重要的影响因素,强度效应还要强一点,除了2008年,结构效应占58%,强度效应只剩下42%,其他年份都是强度效应要大于结构效应。这里面强度效应实际上也涉及到产业结构划分问题,因为我的研究主要是做了43个行列,第一产业就1个,第二产业38个,第三产业分成4个行列,这么分以后有一个问题,每个细分行列内部还包含常见结构,钢铁里面还有10种有色金属行业,里面又有划分,强度效应还包括产品结构的效应,还包括了规模经济也好,包括了能源利用效率的提高,这些构成了总的强度效应。

    我们做了这么一个区分,也做了时间序列的分析,结构效应是用重工业的总产值比重占GDP的总产值比重,发现结构效应是影响,但是不是决定性的,更重要的是行业内部的结构调整,更关键的不是三次产业内部调整产业结构,而是某个细分行业内部的节能减排。

    从上面分析来看,我们得出的结论,电力和经济是密切相关的,这种密切相关的关系又有背离,跟经济发展是相关的,80年代和90年代和新世纪以来的背离关系是不一样的,当前的发展阶段,特别是工业化发展阶段,电力指标是比GDP来得更加敏感,电力是研判经济形势的重要指标。

    这里面有两个问题,电是怎么来的呢?电的数据是电表出来的,相对来说准确一点,经济数据我这里并不是说它不准确,万一它不准确的话,电力刚好可以作为研判的修正。即使经济的数据是准确的,从当前的发展阶段,我们看电的变化比经济的变化,或者产值的变化统计哪一个更加敏感一点,我们现在说这个指标是很好的判断指标。

    我们可以看一个简单的例子,2008年,我们一直要谈抑制通货膨胀,一直谈到8月份,可是从4月份开始,江苏就开始向中央提报告,我们现在已经遇到很多的问题,可能保增长是重要问题,到8月份还在谈。如果从电力来看,我们发现从4月份开始,用电量持续性的下滑,实际上4月份的时候,江苏就向中央打了报告,我们中小企业已经遇到很大的问题。现在来看,它是一个很好的指标。

从电力消费看当前经济形势

    现在大家关注度比较高的一个问题是,我们现在跟2008年的情况是不是很类似,当时遇到通货膨胀,宏观政策紧缩,经济下滑,现在也是,通胀、紧缩,以及经济增速逐季下滑,今年与2008年到底一不一样呢?从电力来看,我的答案是不一样的。

    我们可以看到,2008年4月份开始电力消费的增长是持续下滑,而今年是3月份到了高峰,4月份、5月份降下来,6月份又上去,7月份下来,8月份已经到了很低的程度,9月份的数据又回去了,现在是一个振荡的情况。

    今年一季度我们大概有一个判断,一季度当时的利率,货币政策比较宽松;一季度时,节能减排的压力比较小,很多企业加紧生产,形成库存,通过库存的方式带动了经济的增长。四五月份是去库存的阶段,很多人会问六月份为什么会上去呢?四五月份还遇到了各地的淡季电荒的问题,六月份调了一次电价,有一定的缓解作用。七月份、八月份,八月份有17个省份出现了拉闸限电,特别是南方电网的广东、贵州、广西、云南这些地方持续性的拉闸限电,9月份数据又上去。

    今年9月份数据出来以后,为什么9月份会上去呢?9月份上取得主要原因是重工业恢复性增长,两个原因,一是去年各地为了节能减排有一些生产上的抑制,9月份基数的影响;另一个是大家对未来的预期,特别是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比如部分重点发展重工业的省份,趁着对节能减排没有实行很强制约束的时候,加紧生产,这一点在用电量上也有体现,该省份的9月的用电增幅超过40%,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个增速。目前一些地方缺电严重,能源对经济制约因素是实实在在,也是看得见的,节能减排是国策不会改变。我这里再做一个基本的判断,未来四季度节能减排的压力会非常大。